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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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燕在家裏是受盡寵愛的，這次下鄉是因為好友說要下鄉體驗生活、搞農村建設、做知識青年，可是她哪裏知道，好友是騙她的，等她報名參加下鄉計劃之後才知道，好友根本沒有報名。而她之所以欺騙自己，是因為她喜歡的男同學喜歡自己，她是嫉妒自己，想把自己搞去下鄉，讓男同學斷了想法。
林燕並不是傻子，她從小都聰明，這次被騙，一是因為太過相信好朋友了，二是因為下鄉這件事對她一個從來沒有去過農村的知識青年來說，抱有一定的幻想。結果來到這農村兩個月了，她已經明白了當時懷著夢想下鄉搞建設的自己，有多麽渺小，這種偉大的夢想，她早就不要了。
好在她在火車上認識了林餘餘，因為兩人都姓林，她覺得很親切，又得知是一個地方下鄉的，所以對於性格沈默寡言的林餘餘，她很是熱情、主動的和對方聊天。到了鄉下之後，她們成了同進同出的姐妹，比如她不會做家務，林餘餘會幫她。她不會做飯，林餘餘會幫她，她就燒燒火。再比如上工很辛苦，林餘餘也會幫忙，但是她會泡上一碗奶粉，給林餘餘半碗，兩人勞苦之後補補身體。
今天她來大姨媽了，肚子特別疼，真的不想下水洗衣服，所以就拜托林餘餘幫忙了，卻哪裏知道林餘餘會掉下水裏。也不是她不肯起來，而是她肚子疼的厲害，想緩一緩再起來，就因為動作慢了點，被陳嬌給說了一通。
林燕聽了陳嬌的話，心頭升起一把無名火，女人來大姨媽的時候，本來就極其容易生氣，加上陳嬌說的話，林燕也不是包子性格，當下就露出幾分委屈：“陳知青你……你太讓我失望了，你竟然這樣挑撥離間我和餘餘的友情。”她生的嬌俏，如果是男同志看到，必然不舍。但是陳嬌不是男同志，偏巧她喜歡的一個男知青又喜歡林燕，她對林燕既嫉妒又討厭。
陳嬌：“誰稀罕挑撥離間了，我這是通過表象看清了你的本質。”
林燕從床上起來，四月的天氣還有點冷，她因為怕冷，動作有點慢，但也不忘反擊陳嬌：“陳知青，你這
樣總是針對我，我會向陳姐提議，讓我們別做舍友了。”陳姐名叫陳霞，是老知青，也是她們這群女知青的大姐。
陳嬌：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林餘餘是沒有看到女主和女配的戲，她已經被人救上來了，救她的是村裏出了名的二流子，二十二歲了還沒說媳婦，沒有姑娘家願意嫁給他，只不過暈過去的林餘餘不知道。林餘餘算好了以後，但是忽略了這具身體，她剛剛穿越過來，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這麽弱了。
這個地方範凹裏，是個山坳坳，四面都是山的那種。通往鎮上的只有一條路，這條路連拖拉機都開不進來。七零年，很多農村都通了電，但是範凹裏還沒有通電，因為這個地方偏，從鎮上拉電線過來，可是一項大工程。
林燕趕到溪邊的時候，林餘餘還沒醒來。她有些擔心、有些急切的上前：“餘餘你怎麽樣了？餘餘……”見林餘餘沒有反應，她顫抖的伸出手，想去探林餘餘的鼻息。
“林餘餘知青沒事，林燕知青你不用擔心。”一個嬸子抓住林燕的手，“她還活著。不過，你們從知青院過來沒給她帶件衣服嗎？這四月的天人掉進水裏了，也會凍壞的。”
林燕一楞，趕忙道：“我過來的急，給忘記了，我現在回去拿。”說著，林燕就往知青院跑。
旁邊陳嬌道：“說什麽忘記了，分明就是不關心，也虧得林餘餘幫她做了兩個月的活。”
林燕咬著下唇沒有回應她，她的確是來的匆忙給忘記了，可這事情能怪嗎？誰還沒有忘記的時候啊？再說大家都是知青，她忘記了，也不見別人帶上件衣服過來啊。
“牛車來了……牛車來了……嬸子們幫忙把掉進水裏的知青給擡上來。”
幾個婦女一起，把林餘餘擡到了牛車上，她們動作倒是輕的很，林餘餘掉水昏迷，她們也不敢下手重，就怕待會兒有個萬一。
林餘餘的身上已經蓋了件衣服，是其中一個嬸子的外衣。不過四月天大家穿的衣服起碼在兩件以上的，所以就算林餘餘身上不蓋衣服，身體也不會透出來。說白了，在這個時代，身體透出來可比著涼感冒更重要，如果是前者，名聲沒了，還不被人說三道四的？
牛車從知青院那邊經過，路上碰到了拿著衣服回來的林燕，林燕把衣服蓋在林餘餘身上，嬸子就把自己的衣服拿走了。
趕牛車的小夥子道：“你們知青來個陪林餘餘知青一起，帶上錢啊，我們先去隔壁大隊找赤腳醫生，如果赤腳醫生不行還得送鎮上，鎮上的衛生所不賒賬的。”
這回林燕道：“我帶了。”錢她本來就帶著的，倒不是因為林餘餘去看醫生帶著，而是本來兜裏就有錢。
趕牛車小夥子：“那得趕緊了，上車。”
“我也去……我也要去……”
“對對對，我兒子也要去。”
這個時候，人群後端，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中年婦女，這年輕男人就是救了林餘餘的二流子，叫範國棟，而這中年婦女就是範國棟的娘，錢菊芬。
趕牛車的小夥子：“範國棟，你去幹什麽？你就不要搗亂了。”
範國棟：“那是我媳婦，我怎麽就不能去了？”
旁邊的嬸子聽了，忍不住道：“範國棟，飯可以亂說，話可不能亂說，人家好好的知青怎麽就成了你媳婦了？”林餘餘這個知青大家都知道，下鄉才兩個月，她勤勞能吃苦，所以村子裏的人對她印象不錯，不像有些新來的知青，懶惰的很會找借口。比如那個林燕知青，什麽活兒都讓林餘餘知青幹，大家都是看到的，但是人家林餘餘知青不說，他們說什麽？
這會兒，範國棟要壞了林餘餘知青的名聲，嬸子見了，自然要說幾句。
範國棟不滿的抗議：“林餘餘知青怎麽就不是我媳婦了？她掉進水裏可是我救的，她的身體都被我摸了，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同志，我當然要負責任娶她過門了，所以她怎麽就不是我媳婦了？”
錢菊芬：“就是，我兒子那麽冷的天掉下去救她，看在她毀了清白的份上還願意娶她，她就該感激不盡了。不然這毀了清白的姑娘，睡覺要？你家要嗎？還是你家要。”
看著錢菊芬潑婦般口沫飛揚的樣子，那位嬸子退後了幾步，就怕她的口水噴到自己。
在場的婦女們聽到這樣的話，也沒說什麽，雖然覺得範國棟和錢菊芬這舉動太過分了，但是有一點他們都承認，那就是林餘餘是範國棟救上來
的，當時大家都看見了，這身體的確被範國棟抱了。
現在出了70年，大家的思想比早幾年還要好了，但就是好了一點點，對於這樣的事情，大家還是有些保守的，既然清白沒了，就應該嫁給這個人。不管人家出於什麽舉動，如果林餘餘不嫁給範國棟，這往後哪個男人要？這不是告訴別人，自己的媳婦被範國棟抱了嗎？
老知青陳霞：“現在不是吵這個的時候，現在得把林餘餘送去赤腳大夫那裏。”
林燕：“你們夠了，餘餘還昏迷著，大家誰都沒有權利決定她的事情。”
陳霞：“對，咱們先把林餘餘送去看病，其他人不用跟著了，下午還要上工呢，就我和林燕去吧。”
範國棟不管大家怎麽說，都是要跟著，大家不敢耽誤林餘餘，沒有辦法，只得讓他跟著。錢菊芬舍不得丟掉下午的工分，自然就沒有去了。
到隔壁生產大隊只要二十分鐘的時間，那位赤腳大夫雖然醫術不怎麽樣，但是在這個年代，大隊裏有個醫生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，何況赤腳大夫一般的病還是會看的。
一到隔壁的生產大隊，範國棟就大聲的嚷嚷：“醫生呢？快來看看我媳婦，我媳婦掉水了。”
赤腳醫生從屋子裏跑出來：“別動人，就這麽讓她躺在牛車上，我看看。”赤腳醫生也是非常小心的，這人如果抱進診所，出了事情就不好說了，讓對方躺在牛車上，如果出了事情，人沒進門，意味就不同了。
陳霞：“行，那您趕緊給看看了，謝謝您了。”
赤腳醫生二話不說的檢查了林餘餘的情況：“她身體有些弱，被水嗆到了，有點微窒息，回去之後好好的養兩天，還有這衣服要趕緊給她換下，不然身體會更加糟糕。我這裏開些藥回去，中藥補身體，回去之後你們幫她煎一煎，她這濕噠噠的過來，就怕醒來著涼，剛好可以喝藥。”
陳霞：“謝謝醫生。”
赤腳醫生：“進來一個人拿藥，三貼中藥一共3毛錢。”
林燕：“我來我來。”她進去拿了藥，把錢給了赤腳醫生。
範國棟：“藥我來拿，回頭讓我娘煎了給林餘餘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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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燕並不是傻子，她從小都聰明，這次被騙，一是因為太過相信好朋友了，二是因為下鄉這件事對她一個從來沒有去過農村的知識青年來說，抱有一定的幻想。結果來到這農村兩個月了，她已經明白了當時懷著夢想下鄉搞建設的自己，有多麽渺小，這種偉大的夢想，她早就不要了。
好在她在火車上認識了林餘餘，因為兩人都姓林，她覺得很親切，又得知是一個地方下鄉的，所以對於性格沈默寡言的林餘餘，她很是熱情、主動的和對方聊天。到了鄉下之後，她們成了同進同出的姐妹，比如她不會做家務，林餘餘會幫她。她不會做飯，林餘餘會幫她，她就燒燒火。再比如上工很辛苦，林餘餘也會幫忙，但是她會泡上一碗奶粉，給林餘餘半碗，兩人勞苦之後補補身體。
今天她來大姨媽了，肚子特別疼，真的不想下水洗衣服，所以就拜托林餘餘幫忙了，卻哪裏知道林餘餘會掉下水裏。也不是她不肯起來，而是她肚子疼的厲害，想緩一緩再起來，就因為動作慢了點，被陳嬌給說了一通。
林燕聽了陳嬌的話，心頭升起一把無名火，女人來大姨媽的時候，本來就極其容易生氣，加上陳嬌說的話，林燕也不是包子性格，當下就露出幾分委屈：“陳知青你……你太讓我失望了，你竟然這樣挑撥離間我和餘餘的友情。”她生的嬌俏，如果是男同志看到，必然不舍。但是陳嬌不是男同志，偏巧她喜歡的一個男知青又喜歡林燕，她對林燕既嫉妒又討厭。
陳嬌：“誰稀罕挑撥離間了，我這是通過表象看清了你的本質。”
林燕從床上起來，四月的天氣還有點冷，她因為怕冷，動作有點慢，但也不忘反擊陳嬌：“陳知青，你這
樣總是針對我，我會向陳姐提議，讓我們別做舍友了。”陳姐名叫陳霞，是老知青，也是她們這群女知青的大姐。
陳嬌：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林餘餘是沒有看到女主和女配的戲，她已經被人救上來了，救她的是村裏出了名的二流子，二十二歲了還沒說媳婦，沒有姑娘家願意嫁給他，只不過暈過去的林餘餘不知道。林餘餘算好了以後，但是忽略了這具身體，她剛剛穿越過來，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這麽弱了。
這個地方範凹裏，是個山坳坳，四面都是山的那種。通往鎮上的只有一條路，這條路連拖拉機都開不進來。七零年，很多農村都通了電，但是範凹裏還沒有通電，因為這個地方偏，從鎮上拉電線過來，可是一項大工程。
林燕趕到溪邊的時候，林餘餘還沒醒來。她有些擔心、有些急切的上前：“餘餘你怎麽樣了？餘餘……”見林餘餘沒有反應，她顫抖的伸出手，想去探林餘餘的鼻息。
“林餘餘知青沒事，林燕知青你不用擔心。”一個嬸子抓住林燕的手，“她還活著。不過，你們從知青院過來沒給她帶件衣服嗎？這四月的天人掉進水裏了，也會凍壞的。”
林燕一楞，趕忙道：“我過來的急，給忘記了，我現在回去拿。”說著，林燕就往知青院跑。
旁邊陳嬌道：“說什麽忘記了，分明就是不關心，也虧得林餘餘幫她做了兩個月的活。”
林燕咬著下唇沒有回應她，她的確是來的匆忙給忘記了，可這事情能怪嗎？誰還沒有忘記的時候啊？再說大家都是知青，她忘記了，也不見別人帶上件衣服過來啊。
“牛車來了……牛車來了……嬸子們幫忙把掉進水裏的知青給擡上來。”
幾個婦女一起，把林餘餘擡到了牛車上，她們動作倒是輕的很，林餘餘掉水昏迷，她們也不敢下手重，就怕待會兒有個萬一。
林餘餘的身上已經蓋了件衣服，是其中一個嬸子的外衣。不過四月天大家穿的衣服起碼在兩件以上的，所以就算林餘餘身上不蓋衣服，身體也不會透出來。說白了，在這個時代，身體透出來可比著涼感冒更重要，如果是前者，名聲沒了，還不被人說三道四的？
牛車從知青院那邊經過，路上碰到了拿著衣服回來的林燕，林燕把衣服蓋在林餘餘身上，嬸子就把自己的衣服拿走了。
趕牛車的小夥子道：“你們知青來個陪林餘餘知青一起，帶上錢啊，我們先去隔壁大隊找赤腳醫生，如果赤腳醫生不行還得送鎮上，鎮上的衛生所不賒賬的。”
這回林燕道：“我帶了。”錢她本來就帶著的，倒不是因為林餘餘去看醫生帶著，而是本來兜裏就有錢。
趕牛車小夥子：“那得趕緊了，上車。”
“我也去……我也要去……”
“對對對，我兒子也要去。”
這個時候，人群後端，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中年婦女，這年輕男人就是救了林餘餘的二流子，叫範國棟，而這中年婦女就是範國棟的娘，錢菊芬。
趕牛車的小夥子：“範國棟，你去幹什麽？你就不要搗亂了。”
範國棟：“那是我媳婦，我怎麽就不能去了？”
旁邊的嬸子聽了，忍不住道：“範國棟，飯可以亂說，話可不能亂說，人家好好的知青怎麽就成了你媳婦了？”林餘餘這個知青大家都知道，下鄉才兩個月，她勤勞能吃苦，所以村子裏的人對她印象不錯，不像有些新來的知青，懶惰的很會找借口。比如那個林燕知青，什麽活兒都讓林餘餘知青幹，大家都是看到的，但是人家林餘餘知青不說，他們說什麽？
這會兒，範國棟要壞了林餘餘知青的名聲，嬸子見了，自然要說幾句。
範國棟不滿的抗議：“林餘餘知青怎麽就不是我媳婦了？她掉進水裏可是我救的，她的身體都被我摸了，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同志，我當然要負責任娶她過門了，所以她怎麽就不是我媳婦了？”
錢菊芬：“就是，我兒子那麽冷的天掉下去救她，看在她毀了清白的份上還願意娶她，她就該感激不盡了。不然這毀了清白的姑娘，睡覺要？你家要嗎？還是你家要。”
看著錢菊芬潑婦般口沫飛揚的樣子，那位嬸子退後了幾步，就怕她的口水噴到自己。
在場的婦女們聽到這樣的話，也沒說什麽，雖然覺得範國棟和錢菊芬這舉動太過分了，但是有一點他們都承認，那就是林餘餘是範國棟救上來
的，當時大家都看見了，這身體的確被範國棟抱了。
現在出了70年，大家的思想比早幾年還要好了，但就是好了一點點，對於這樣的事情，大家還是有些保守的，既然清白沒了，就應該嫁給這個人。不管人家出於什麽舉動，如果林餘餘不嫁給範國棟，這往後哪個男人要？這不是告訴別人，自己的媳婦被範國棟抱了嗎？
老知青陳霞：“現在不是吵這個的時候，現在得把林餘餘送去赤腳大夫那裏。”
林燕：“你們夠了，餘餘還昏迷著，大家誰都沒有權利決定她的事情。”
陳霞：“對，咱們先把林餘餘送去看病，其他人不用跟著了，下午還要上工呢，就我和林燕去吧。”
範國棟不管大家怎麽說，都是要跟著，大家不敢耽誤林餘餘，沒有辦法，只得讓他跟著。錢菊芬舍不得丟掉下午的工分，自然就沒有去了。
到隔壁生產大隊只要二十分鐘的時間，那位赤腳大夫雖然醫術不怎麽樣，但是在這個年代，大隊裏有個醫生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，何況赤腳大夫一般的病還是會看的。
一到隔壁的生產大隊，範國棟就大聲的嚷嚷：“醫生呢？快來看看我媳婦，我媳婦掉水了。”
赤腳醫生從屋子裏跑出來：“別動人，就這麽讓她躺在牛車上，我看看。”赤腳醫生也是非常小心的，這人如果抱進診所，出了事情就不好說了，讓對方躺在牛車上，如果出了事情，人沒進門，意味就不同了。
陳霞：“行，那您趕緊給看看了，謝謝您了。”
赤腳醫生二話不說的檢查了林餘餘的情況：“她身體有些弱，被水嗆到了，有點微窒息，回去之後好好的養兩天，還有這衣服要趕緊給她換下，不然身體會更加糟糕。我這裏開些藥回去，中藥補身體，回去之後你們幫她煎一煎，她這濕噠噠的過來，就怕醒來著涼，剛好可以喝藥。”
陳霞：“謝謝醫生。”
赤腳醫生：“進來一個人拿藥，三貼中藥一共3毛錢。”
林燕：“我來我來。”她進去拿了藥，把錢給了赤腳醫生。
範國棟：“藥我來拿，回頭讓我娘煎了給林餘餘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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